徐離悅沒說話，卿以行遞過去的錢她也沒接。

看著她哭得眼睛紅腫，垂著眼睫毛委屈至極的樣子，卿以行氣不打一處來：“拿著！”

徐離悅還是沒動。

卿以行沒了耐心，把錢拍在桌上，轉身就往門口走去。

但手還沒碰上門把，身後傳來徐離悅帶著絕望的聲音：“卿以行，你今天要是敢走出這裏一步，我絕對讓你後悔！”

卿以行下意識的止住腳步，回頭一看，徐離悅站在原地，一雙還帶著眼淚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他，眼裏全是破罐子破摔的絕望。

他心裏咯噔一下。

下一刻，徐離悅突然轉身往陽臺跑去。

卿以行瞳孔一縮，立刻沖過去，在徐離悅雙手抓住護欄準備翻身躍下的時候險險攔腰抱住她，情急之下沖口而出：“老婆！”

徐離悅咬著牙，喉嚨裏發出一連串嘶啞的嗚咽：“你不是不要我嗎？不是要分手嗎？為什麽還攔著我？卿以行，你混蛋！你混蛋！”

卿以行一手抱著她的腰，一手將她抓在護欄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，生拉活拽拖進了屋裏，扔在床上：“徐離悅，你他媽瘋了！”

徐離悅趴在床上，把臉埋在被子裏，無聲的掉眼淚。

卿以行氣得臉色發白，這樣的徐離悅讓他又心疼又無奈。

難道又要再一次妥協？

他腦子驀然閃過她和別的男人從酒店走出來的畫面，以及那天晚上在她脖子上發現的吻、痕，一時間，他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，咬了咬牙，卿以行冷著聲音說：“尋死覓活沒用，今天你走也得走，不走也得走！”

“……”

“事情鬧到這個地步，我們倆都有責任，不合適在一起就不要勉強，想開點，還能給彼此留個好的回憶……”卿以行說不下去了，他發現，撕破臉皮到這個程度，說什麽都顯得矯情虛偽。

徐離悅漸漸止住了哭泣。

但卿以行不敢走了，他怕她會真的做出什麽傻事來，怎麽說都曾經愛過，還是自己的初戀，他心腸沒硬到能眼睜睜看著她送死。

他幹脆在沙發上坐下，抽出一根煙點燃。

兩支煙抽完，前後不過二十分鐘的事，徐離悅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了，她緩緩坐起身，睜著紅腫的眼睛看向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的卿以行。

卿以行也正看著她，空氣一時間好像凝固了。

其實兩個人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這樣認真的四目相對過了，一個太忙，一個太鬧，又累又煩，再深的感情都會被消磨幹凈。

卿以行碾滅煙頭，淡淡的說：“想好了？”

出乎意料的，徐離悅很輕的點了點頭。

“那就好，回去吧。”

徐離悅再次點頭。

這回輪到卿以行怔楞了。

原本以為剛才她尋死覓活的鬧，為的就是讓他留下來，好爭取時間挽回，但這麽驚心動魄的鬧過一場後，卻輕而易舉的答應分手，這不得不讓他困惑。

沈默了一會兒，卿以行站起身說：“我走了。”

“等等。”徐離悅開口，剛才聲嘶力竭的哭了一場，她嗓子很痛，聲音很沙啞，盯著卿以行看了一會兒，她突然問：“以行，你愛過我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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